“锦秋,是父亲让你受委屈了......”
我拼命摇头,得父亲理解的那一刻,早已泣不成声。
“父亲,是女儿无能,女儿救不了你们,女儿......”
兄长扯着袖子替我擦眼泪,“别哭了,三妹,我们没有人怪过你,朝堂局势如此,你一个女儿家又能做什么?”
母亲背转过身去抹泪。
父亲看她一眼,又是一声长叹。
“在官场上摸爬滚打这许多年,爹早料到会有这一天。”
“还记得爹书房的暗格吗?那里面藏着一封信和一枚玉佩,那是信物!”
“江南沈家曾蒙受过爹的恩惠,便许下一诺,有朝一日我白家需帮助,携此玉佩前往,江家无有不应!”
“那爹为何早不将此事告知女儿,万一江家能救你们呢?”
父亲笑着摇头,“江家不过一介商贾,朝堂之事于他们也只是鞭长莫及。”
“锦秋,我们走后,王爷若是厌了你,你便带着这枚玉佩去江南江家,他们总能给你一个容身之所。”
愧疚像是一座大山,压得我喘不过气。
我狠狠给了自己两耳光。
当年,我若没有执意嫁给陆铮,这一切都会不一样!
离开死牢,我穿着王妃正服跪在了宫门外。
传话的公公几次出来,口气无奈的赶我走。
“王妃,陛下是不会见你的。陛下说了,允你的承诺,早就被你用掉了,你就是跪到死,也是无用的。”
我说不出话来,只是一个劲的磕头,磕到额头血流如注。
直到第二天,太阳高悬。
照影哭着跪在我面前,“王妃,我们走吧,再不去,就来不及见老爷夫人最后一面了。”
我绝望的看着高悬的太阳,险些晕倒,却还是强撑着身体爬上马车。
马车一路紧赶慢赶,到刑场时,四周早已空无一人,只余满地尸体,和流淌的鲜血。
我站不住脚,嘴上却说着,“还好,还有我们替他们收尸......”
照影扶着我,眼眶又红又肿。
一百三十七具尸首,无一个义庄肯为他们缝合头颅。
我和照影用木板车拉着这些尸体,找不到安葬点时,我想起了自己的陪嫁庄子。
那里有个山坡,山坡上春日山花遍地,夏日树木繁茂,秋日金黄遍地,冬日银装素裹。
是个好地方。
更重要的是,和陆铮和离后,我打算搬到这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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